尋找第一書記,和你的扶貧影像日記
2018年11月28日,“百部扶貧影像日記·第一書記征稿計劃”暨中國第二屆扶貧公益攝影大展啟動儀式在京舉行。
正如中國攝影家協會副主席陳小波啟動儀式上所感,“我們不是要找花哨的照片,是要找真正在這片土地上生長起來的照片,找言之有物的影像!边@一次,儀式不是堆砌言辭,而是靜靜聆聽四位貧困村第一書記從扶貧一線帶回的故事與溫情。
武鄉縣的五村位于武鄉縣城以東8公里處,濁漳河北岸,南沁公路從村中穿過。村民主要種植玉米、谷子等傳統農作物,產量偏低,每畝收入僅300元左右,屬于典型的“靠天吃飯”的貧困村。目前,全村沒有像樣的產業項目,集體經濟收入幾乎為零。
2017年4月,我被組織派往五村擔任第一書記。在此之前,我走過國內很多村莊,認為五村的主要問題,比資源不足、產業不興更要命的則是當下村里沒有人氣,鄉親們的精氣神不足。
我認為,扶貧必先扶志,脫貧必先脫懶;村里的事情必須自己想辦法干,就像自家過日子,自己不努力別人再接濟都是白搭。從2017年5月上任到現在,我帶領扶貧工作隊深入加強基層組織建設,發揮黨員的模范帶頭作用,帶動老百姓開展義務勞動,聚合老百姓的凝聚力,激發老百姓的內生動力,以尋找鄉村本來的面貌——治理了環境衛生,修復了窯洞,又在原本廢棄的山坡上種滿了蜀葵,初步形成了一道鄉村風景線。
在我看來,鄉村發展必須著眼未來,要在“黃土地”上走出巧路子。為探索“文化品牌+農耕文化”的精準扶貧新模式,五村借助已創辦18年的PIP(平遙國際攝影大展) 的影像文化資源,以及被列入全縣打造的十個鄉村旅游重點村這一契機,制訂了建設集文化旅游、餐飲住宿、休閑度假、生態養生、水果采摘為一體的PIP農耕文化綜合體扶貧計劃。目前,項目實施進展順利,并邀請意大利設計師初步完成了培訓中心及禾田小鎮的設計和規劃;藝術家駐地民宿小村已顯現出雛形,初步形成了小莊農耕文化體驗基地、前溝藝術家駐地和禾田小鎮三大綜合體核心板塊。
兩年間,五村利用PIP的影響力連續舉辦了兩屆“播種節”,吸引了全國乃至部分國際上的藝術家來到五村,讓中外朋友共同參與了扶貧工作。同時,利用播種節這一平臺,在五村成立了“禾田鏡界”救助基金,以眾籌的方式,得到了社會愛心人士捐助的3萬多元愛心款,專門資助陷入困境的村民?梢哉f,播種節重新定義了“黃土地”,喚醒了這個貧困村最原始的魅力與內涵。
五村是典型的農業村,保留著諸多農業文化的遺存,PIP農耕文化綜合體的目標是要將五村打造成為攝影藝術家們的大本營,讓五村成為藝術家的精神家園,滿足他們對于故鄉的追尋和“回鄉”心理的美好需求。
我國自古以來就是農業大國,農耕文化一直伴隨著中華文明的歷史腳步,當代人有責任傳承農耕文化、留住根脈?偠灾,“PIP+農耕文化”,是農村發展的一次全新實踐,這不僅僅是PIP的延伸,也是文化藝術在扶貧工作中最大化的嘗試。
金寨縣是國家級首批重點貧困縣,2011年被確定為大別山片區扶貧攻堅重點縣。2017年4月,安徽省投資集團選派了包括我在內的三個人,組成扶貧工作隊到金寨縣古碑鎮水坪村駐村扶貧。
我們村有四個小學教學點,有次我中午去學?吹胶⒆觽兾缧菖恐雷由纤X,就拍了一組照片放到單位微信群里,沒想到很快就有子公司領導打電話來想要給孩子們捐午休床,說孩子們午休很辛苦,看了照片讓人心酸。這就是圖片的感染力,直觀地表達了情感,也讓我更有意識地用攝影去記錄水坪村。
水坪村位于古碑鎮東南部,距縣城130余里,交通不便,基礎設施薄弱,貧困人口眾多,居住極為分散,屬于典型的深山高寒偏遠貧困村。全村建檔立卡貧困戶255戶741人,接近總農戶的三分之一,因病因殘因學基本上占了貧困人口的大多數,可以說是“貧中之貧、困中之困、堅中之堅”。
《精準扶貧圓我大學夢》這組作品,其實就是扶貧日常工作中的一個真實寫照。2017年6月,我們在入戶走訪貧困戶時了解到即將參加高考的全意成,
即將參加高考的全意成,他自幼喪父,母親改嫁,后由叔叔照看,2016年叔叔確診為肺癌晚期。拍攝作品是在他高考后的暑假,那時他已被安徽信息工程學院軟件工程專業錄取。我看到他在剛剛倒塌的老宅前面收拾整理著廢舊的磚和木料,一張本該期待未來大學生活臉上卻滿是惆悵、無奈和彷徨。
原本碰到貧困學生,我第一反應是在落實各種幫扶政策的同時,想辦法資助他上大學。但在后來相處的日子里,我慢慢感覺到,他的問題不僅僅是錢能夠解決的。于是我聯系了集團位于蕪湖的子公司中安保理公司,安排全意成去參加暑期實習,這樣他不僅能掙得學費,更重要的是通過與集團員工的交流和相處建立起信心。我也帶著他走訪村里的其他貧困戶,整理村里的扶貧檔案,讓他用雙手去換得報酬,贏回自尊,讓他去用內心去體諒和觀察別人,找回自信和愛心。
至今我和他一直聯系不斷,每半個月交流一次,掌握了解他的學習和生活動態,適時提供必要的幫助,也看到他正在快速成長為一個陽光男孩。2017年10月8日,他給我寫的一封信中說“以前我一直都有一種自卑心理,害怕在眾人面前講話,F在我不僅敢在臺上講話,而且每次都會盡量富有主題,激情飽滿!边@是扶貧扶志,更是我們駐村扶貧路上的滿足和收獲。
大別山自然風光優美,開展鄉村旅游是一條脫貧致富好路子。我自己喜歡攝影,也感染帶動工作隊員們學習攝影,除了工作記錄,還拍攝了村子里春夏秋冬的美景,想探索一條長效的脫貧發展振興鄉村的路子。我們拍攝的美景也在村民中廣泛傳播,讓他們為家鄉的美感到自豪。
在村里工作和生活的條件和環境都不像大家想得那么理想,日子是艱苦的。但是作為第一書記,翻翻駐村以來這兩年近1000GB的照片,看到自己的付出慢慢有了成果,村容村貌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,村民的眼里也有了光,回想起來,覺得所有付出的辛勞都是值得的。
作為脫貧攻堅戰的親歷者和參與者,用鏡頭去記錄脫貧攻堅的過程,讓人牽掛的貧困群眾,發生的溫暖感人的幫扶故事,那些或悲、或喜,或無奈、或期待的場景,有情感的故事、有溫度的細節都值得被記錄和珍藏!
2011年,我作為省直單位新農村建設駐點干部,去望江縣華陽鎮計渡村掛職村第一書記。當時計渡村正在修第一條水泥路,村里完全沒有集體經濟,大部分年輕人都在外打工。
留在村里的人眼界上難免有些欠缺,我想帶他們看一些不同的東西,所以辦了計渡講堂,請外面的人來做講座,有講農業技術的,有講農民怎么做小額貸款的,有解讀政策的,還有普及法律知識等等。期間我一直在想怎么發展村集體經濟,所以辦到第五期時,我們開了一次關于農村電商的講座,重點培養年輕人,希望能改善村里留不住人的現狀。
當時村里人甚至從來沒有從網上買過東西,更不要說賣了。于是我網購了一箱安徽懷遠縣的石榴給他們看,當天就有幾個村民主動來找我,說很想做這個事情。2011年“雙十一”那天,我帶著幾個對此感興趣的村民一起去了上海,參觀一個電商朋友的公司,他們才知道原來電商已經發展到這種規模,發貨量這么大,覺得特別不可思議。
其實全國有很多知名的電商都是當地人在外地創辦的,但當時整個安徽省的農村電商都還沒有起步,望江又屬于貧困縣,經濟不發達,交通也不便,鄉鎮甚至沒有快遞點,寄了東西只能去縣城里拿,所以發快遞也是一個困難。把快遞送去縣城有將近二十公里路程,對我們村民來說并不近,只有唯一一個剛剛在望江申請下來中通快遞點的“老聶”,愿意來村民家里收快遞,有時還幫我們打包。
計渡村是農業村,一季種油菜,一季種棉花。最初我想用它們做蜂蜜和棉被產品來推廣,后來在實施的過程中發現很多顧客是通過雜糧搜到了我們的店鋪,反而是一個突破口,我們就發動村民專拿一塊剛剛割過油菜的地來種一款“爆品”——赤小豆。
那個年代還沒有扶貧的概念,農村電商也沒有政策支持,我們以合作社的形式做電商,一年之內就拿到了安慶市示范合作社。掛職結束兩年后,有一次我去望江縣采訪,看到當地已經有了一個電商城,有一部分以前在浙江打工的人也回到了本地做電商。
回想起我剛去村的時候,村里并沒有什么集體活動,后來修了路,村民就有了一塊屬于自己的活動區,是水泥做的。當時城里流行跳廣場舞,他們也想學,就帶著喇叭,組了舞蹈隊,還穿著一樣的衣服,非常認真。
農村的孩子娛樂活動少,所以很多小孩也在一起跳廣場舞,這在城市里是很少見的。我覺得很有意思,就拍了那些小孩,她們的狀態特別好,我也很喜歡這些照片。
其實我以前在報社是做文字記者,并不是攝影記者,但到村里以后,我參加所有活動基本上都帶著相機。那時候發現,很多事情想得很好,實施起來卻很困難,村也有它原先的運轉方式,我并不一定能對它做很大的改變,或者帶來很多的用處。但是有一點,我可以記錄它,至少,我保存了那些已成為歷史的畫面。
我是2014年6月份到茴村鎮呂店村工作,當時不叫第一書記,叫駐村工作隊隊長。那時候呂店還是個“破爛村”,村民收的破爛、垃圾成堆,到處都有蒼蠅嗡嗡響。
我原來基本也沒種過地,恐怕領不好這些村民,心里發愁,就挨家挨戶調研,發現他們大多是沒有勞動能力的孤寡老人。我心想發家致富得慢慢來,于是多方申請、籌集資金,給貧困村民一人買一只山羊,到現在多的達到每戶三十多只,少的也有四五只,他們每年賣羊至少也有一筆較穩定的收入。有些貧困戶家里孩子多,咱就積極申請助學金,發展助學,解決他們的后顧之憂,讓他們能放心地出去打工掙錢,或者到我們協調好的幫扶基地打工,收入也不錯。同時村里也建了襪子廠、葡萄園、西瓜大棚等自己的產業項目,村民不用出村也可以打工。
2015年,我識別了16戶共36名貧困戶,每家每戶我都多次走訪,可是就沒看到過誰家掛著一張照片。我問他們,難道都不拍照嗎,才發現他們真是苦,很多人一輩子連張照片都沒拍過。于是我給這16戶每家拍了一張全家福,有的孤寡老人沒有親人,我就跟他們合影,讓他們把第一書記當成親人,咱們一塊照全家福。拿到照片的時候他們都很高興,說從來沒拍過那么好的照片。到今年11月份,他們都已全部分批脫貧。
我是搞攝影出身,進村這幾年一直很注意拍村莊的變化。我做調研的時候,村民反映最大的就是村里連道路都沒有一條,“出門兩腿泥,車子不能騎”。我拍了那時水加泥的“水泥路”,跟現在到戶的真正的水泥路,放在一起就是個鮮明的對比。
說實話,這幾年我不停地在拍,每次下鄉都帶著相機,收獲季節、播種季節、還有貧困戶的日常生活我都在拍,存了幾個T的硬盤,但我回看時最喜歡的還是那些當時打動過我的場景。有一張照片拍的是一個老人,他把他自己的親人都忘掉了,唯獨我去時他能叫出來“老陳”。當時他妻子怕他走丟,把他鎖在院子里,我經過時,他伸手遞了蘋果、橘子給我吃,把我感動地直想掉眼淚。
從攝影角度上來說,這些照片并沒太在意從藝術或是技術的角度來美化、加工,主要是一個記錄,把村里的工作和變化都記錄下來。我覺得,在扶貧過程中,攝影的融入非常重要,用照片把當時的場景留下來,那就是歷史,是文字記錄沒法比擬的,很珍貴,也算是第一書記的影像日記吧。
如果你也是堅守在扶貧攻堅戰前線的第一書記
請拿起相機,用影像向我們講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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